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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夜行僵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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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4日

被鬧鐘吵醒的柏寒迷迷糊糊打個哈欠, 望著眼前低矮石壁頂部才意識到自己留在敦煌公園彭氏祖孫家裏, 推推身旁睡熟的楚妍。“六點了。”

換好衣裳到洗手間草草洗漱, 兩人一出臥室便發覺彭氏祖孫端端正正等待在客廳裏, 身邊幾個收拾好的背包--柏寒心裏高興, 看來有希望了。

“睡得還好?”彭玉明滿臉疲憊精神卻不錯, 指指餐桌上擺放的罐頭:“吃早餐吧。”

早餐是過了保質期的豆子和午餐肉罐頭以及壓縮餅幹,柏寒昨晚品嘗過, 味道實在不佳;於是兩人繼續請祖孫三人吃帶來的蛋糕三明治。彭玉明表示吃不了太甜的,彭思琪搖頭不吃, 彭思婷倒吃的津津有味。

彭玉明嚼著豆子, “我們商量好了,等你們同伴過來,就一起動身吧。”

太好了, 柏寒還真怕老人家太固執,硬擡著三人到第九監獄可真不是簡單的事。楚妍也松了口氣, “您放心, 包在我們身上, 一定能順利到達那裏。”

彭玉明憂心忡忡,“最近天氣不好, 就怕路上下雨。”

簡單早餐之後, 老人示意孫子孫女把自己輪椅推到觀音菩薩像前, 又請兩人過來:“楚妍柏寒,我的年紀做你們祖父也夠了,一天一夜也算聊得投緣。不瞞你們說, 我幾年沒上去了,不知道外面世道如何。祖宗留下的老話,行車上路三分險,請你們也來拜拜菩薩求求平安。”

他拈起三炷香點燃高舉過頂:“觀音菩薩,信徒彭玉明、彭思琪彭思婷今日跟著楚妍柏寒上路投奔第九監獄,不知前程如何;若能順利到達幸存者基地,信徒對楚妍柏寒感激不盡,願日日燒香祝頌保佑她二人平安百歲;如果楚妍柏寒居心叵測另有圖謀,信徒死後化為厲鬼也和她兩人不肯罷休。萬望菩薩垂憐。”

這位老人家被困地下,平日時時燒香拜佛為孫子孫女祈禱吧?柏寒忽然想起賜給自己墨綠念珠的彌塵大師,幹脆地學著他拈起三炷香恭敬行禮:“觀音菩薩在上,今天柏寒帶著彭玉明彭思琪彭思婷和同伴們去往第九監獄,路上一定盡力保護三位和同伴,請菩薩保佑我們一路平安。”楚妍也對著菩薩鄭重祝禱。

得到承諾的彭玉明松了口氣,指揮孫子小心翼翼用毛毯裹住佛像裝進背包,這才指著最遠一間緊閉居室:“那裏埋著兩大桶汽油,你們找輛大點的車。”

兩大桶汽油被擡出地面的時候,匯合的兩隊人馬都露出笑容:總算不用騎車了。幾位男生把彭玉明連人帶輪椅擡了上來,兩個孩子牢牢跟在左右。

梁瑀生幾人昨晚在酒店裏找到兩輛推車,今早用單車拖到公園,又在車後座綁牢能盛放東西的物品筐。當下兩個孩子坐在梁瑀生沈百福單車上,老人家坐在推車裏,兩隊負重出發。

這回速度可比昨天來時慢多了。後座裝著背包的柏寒遠遠瞧著坐在梁瑀生車前的彭思琪有趣:這孩子正處於叛逆期,看誰都像壞人;他妹妹就可愛多了,睜著大眼睛好奇地一會看著吭哧吭哧帶她行進的沈百福,一會看看被海永韜和同伴拖在身後的祖父。

越往市裏行進路邊停靠車輛越多,能裝下十三個人以及輪椅物品的卻少之又少。有幾輛房車看著不錯,內裏裝潢卻太過覆雜導致空間不夠;越野車當然好,可惜汽油就那麽點,分成兩輛半路不夠可就糟糕了。

咦,前方停著輛車身繪著冰激淩廣告的果綠大巴車,瞧著沒什麽破損。海永韜隊伍之一王鵬上車檢查又查看車輪,半晌朝大家招手:“差不多,上來吧!”

把單車停在路旁的柏寒有點戀戀不舍,“我好像喜歡上騎車了怎麽辦”梁瑀生笑道:“那還不好辦,搬一輛回去。”

大巴引擎順利發動,大家低聲歡呼起來,被安置在車廂後面的彭玉明卻滿臉緊張瞧著天色“天陰了,改天再走吧?”眾人自然不同意,他便要求拉好窗簾又要大家保持安靜。柏寒溜到前面楚妍身旁:“大概要多久?”

楚妍盯著地圖丈量距離:“路上暢通的話中午就能到了。”

到了第九監獄任務就完成了,柏寒松了口氣,開始憧憬最後三天在無人都市漫步的情形。氣氛輕松溫馨,車輛穩速行進如同江心行駛的小船,看看前後都有人放哨的柏寒也靠著男盆友肩頭安心睡著了。

“要下雨了!”耳邊傳來絕望喊聲,立刻驚醒的柏寒發覺坐在身後座椅上的彭玉明用力把孫女摟在懷裏,彭思琪則雙手握緊□□。側頭再看,柏寒心臟立刻抽緊:幾朵烏雲逐漸聚攏在頭頂,天色陰沈沈的。

位於大西洋又正值雨季,這座亞特蘭蒂斯島嶼降雨充沛,昨晚柏寒住在祖孫三人家裏還發現他們正把所有容器擦幹凈準備承接雨水。倒黴,早不下雨晚不下雨非得這時候下雨,柏寒想也不想起身拔出短劍:任務果然沒那麽簡單。

梁瑀生疾聲問海永韜:“你前我後?”

海永韜應道:“好!”

梁瑀生不容分說把彭玉明往地板上按,後者“哎哎”叫喊,兩個孩子也被塞入座位底下:“千萬別出來!”

“我左,小柏右,福哥和老趙守後邊,錚哥機動吧?”梁瑀生已經站在車廂中段左側了。幾人都沒意見,穿戴好這兩日在街邊店鋪順來的手套圍脖,各自嚴陣以待。

大巴沿著道路行駛得越來越快,引擎轟鳴中柏寒聽到海永韜正安排葉菡楚妍合守前段左側,另一個隊員守護前端右側,他自己則守在司機王鵬身邊。

太陽害羞地躲在烏雲後頭,夏日清晨仿佛黃昏。沿途店鋪和高樓黑影晃動,一個又一個僵屍試探著走出黑暗藏身之所。糟糕,只要不是晴天僵屍就能在城市中出沒,每天只有幾個小時是安全的--怪不得幸存者拿它們沒辦法。

黃豆大小的雨點落在車窗玻璃劃出一道水痕,繼而越來越密形成水簾--雨下起來了。越來越多的僵屍朝著大巴伸出手臂繼而追逐奔跑,透過車尾玻璃柏寒能看到黑壓壓人影緊隨不舍,又聽到開著車的王鵬大喊:“不行了不行了。”

急劇加速的大巴被硬生生開成碰碰車,不停有阻攔在前方的僵屍被撞飛出去。沈百福大喊:“雨一般下多久?”

縮在座椅底部的彭玉明倒還沒慌,“天熱快得很,頂多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柏寒扶緊座椅把手,有只手掌伸過來拍拍她肩膀:是梁瑀生。

越來越多的僵屍圍攏在道路中央,雨水合著僵屍血肉裹住車輪無法轉動,大巴逐漸減速終於開始滑行。

“別讓他們上來!”兩位隊長揮舞著兵刃鼓舞士氣,“雨一停就走!”眾人齊聲呼應。

雨一停太陽就出來了。柏寒握住短劍忽然開始想念兩條小蛇:它們睡醒沒?

這輛旅行大巴相當完好,車窗位置足有一人半高,起初僵屍們夠不到上面。車頭不停有僵屍踩踏黏在外面的僵屍屍體逐漸往上爬,十多只血淋淋的手臂不停拍打玻璃。

海永韜拎起短刀:“草,早知道弄點護欄就好了。”

這柄刀看上去相當鋒利,記得出自楚妍團隊某場宮廷任務,葉菡的夏綠蒂小姐就是那場任務得到的--柏寒有點走神,連忙把註意力集中在自己負責區域。

面前不停被雨水沖刷的玻璃忽然冒出個頭顱;它拿玻璃束手無策,只好靠腦袋發力猛撞。幾分鐘後越來越多的頭顱和手臂把玻璃撞出小小碎口,繼而變成蜘蛛網。

玻璃徹底碎裂瞬間,柏寒雙劍齊出釘進兩只僵屍頭頂,隨後是另外兩只;左右後方都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呼喝驚叫、揮舞兵刃聲和血液飛濺聲此起彼伏,車廂一片紛亂。

雨怎麽還不停?柏寒左劈右砍,沒有僵屍能突破她的防線。起初她盡力削斷僵屍肢體,隨即發現讓它們堵在車窗裏也不錯:後面的僵屍就無法沖進來了。再次刺死一只僵屍的時候柏寒無意中瞥了一眼,縮在地板上的小姑娘彭思婷滿臉恐懼地盯著她抱緊裝著觀音菩薩的背包。

潮水般蜂擁而至的僵屍攻擊著孤島般的大巴車,好在車子高高在上,揮舞鋒利兵刃的兩隊還能守得住。車頭方向兩人壓力太大,有曹錚趕去幫忙總算穩住局面。

“快了,快了!”腳底彭玉明嚷著,“雨快停了!”

拜托趕快停吧!大概聽到人們的祈禱,雨真的漸漸小了,昏暗天色逐漸朦朧。圍繞著大巴的僵屍卻像嗅見血腥的群鯊不肯退卻,整輛車子微微顫動。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梁瑀生和楚妍大喊:“天亮了,天亮了!”機械揮動短劍的柏寒振作精神,和隊友並肩迎來太陽透過烏雲投下的第一縷光輝。

僵屍踉踉蹌蹌地朝著四周奔逃,熟門熟路地鉆進黑黝黝的建築物或者大樹底下。車廂裏響起歡呼聲,眾人彼此擁抱慶幸,我們活下來了。

驚魂初定的彭氏祖孫被扶回座位,兩個孩子滿臉淚痕,彭玉明喃喃念著什麽。

車門一開柏寒便沖了下去,對著一叢被雨水清洗油綠的灌木把早餐吐得一幹二凈。陸續下車的葉菡伏在楚妍肩頭嗚嗚哭泣,後者像哄小孩子般安慰她。趙邯鄲和沈百福相對點煙,曹錚則開始漱口,扯下圍脖的梁瑀生大步走來把她擁在懷裏。“沒事了,沒事了。”

柏寒盯著他襯衣紐扣:“梁瑀生我討厭僵屍。”

“我知道。”他看上去也不好過,臉頰還有濺上去的血跡:“一會就到基地了,直到任務結束我們都不出來了,好嗎?”

柏寒用力點頭。

留給乘客們喘息的時間並不太久,海永韜招呼梁瑀生開始幹活。三個女生坐在太陽底下偷懶,男生們先把支離破碎的僵屍肢體扔到車外,又開始清理完全被卡住的車頭和輪胎。

頭頂明媚陽光,方才暴雨仿佛是人們憑空想象出來的。柏寒從衣袋裏取出幾大塊巧克力分給兩人,“墊墊肚子。”這是朝雷雪學的,後者第一場任務就分給柏寒一大塊巧克力,說,撐不過去了就吃一塊。

醇香甜蜜的巧克力令三個女生露出享受的表情。葉菡接過裝巧克力的香囊開心地舉在眼前:“小柏我好喜歡你從不夜城帶回來的東西,看,好像《哈利波特》的魔法。”

用彩線繡著蝶戲牡丹的寶藍香囊並沒什麽稀奇,可嬌憨牡丹白天綻放夜間閉合、蝴蝶則隨心所欲漫天飛舞就是不夜城的神奇法術了。

“那場任務是洪荒世界,封神榜啊山海經啊西游記啊,很多人都會法術,我要是不回來就能拜入蜀山派當劍仙了。”柏寒又吃掉一大塊巧克力,“蜀山未來掌門說我的劍很厲害,可惜啊。”

咦,為什麽梁瑀生沒遇到這種情況?他也帶著琉璃長刀和短劍啊?柏寒擡起頭發現男盆友正彎著腰用刀鞘從車輪裏撥出血肉模糊的東西,決定還是不問了。

相比前半段坎坷,雨停之後的行程非常順利。繼續出發的大巴一路暢通無阻地順著地圖直奔島嶼北方,到達第九監獄的時候剛過中午十二點。

“十三個人,一個老人兩個孩子。”海永韜跳下車朝著高高站立在圍墻後面的守衛喊:“車停哪裏?”大巴留給王鵬他們處理,大家合力把彭玉明擡下車扶上輪椅,又把祖孫三人的大包小包放在推車上,這才松了口氣。

拎著背包跟隨守衛踏入隱蔽大門的柏寒低頭盯著車票,發覺任務要求“保證被困在敦煌公園的彭玉明、彭思琪、彭思婷三人存活,並將三人帶到位於第九監獄的幸存者基地”這一條成功消失,等到七天一滿車票就會變成藍色了。

兩隊歡呼雀躍著互相擁抱,倒把前邊帶路的守衛弄得莫名其妙,轉念一想:這幫幸存者可算找到基地也就釋然了。只有沈百福忙不疊拉著他:“哪兒能洗澡啊?”

守衛剛答了句“先檢查身體,合格帶你們登記”旁邊就沖過來一個鷹鉤鼻男人,看樣子等待已久。咦,老劉五人呢?這麽想著的柏寒被他拉到一旁,百福也被拽過來。“一直等著你們,老劉走了整整一天,我們得守著趙博士....”

一等座任務是保證幸存者基地五人存活--他們不在這裏?沈百福朝兩邊打量:“他們五個呢?”

心急火燎的鷹鉤鼻深深呼吸兩口,盡量清晰地說:“趙博士,就是趙冬感染了某種疾病,只有島嶼西方科研所有疫苗,否則七天之內就沒救了。錢輝孫茂、李凱周宇三天前就分兩批前往科研所去取疫苗,一直沒回來。老劉他們昨天中午出發找他們,到現在什麽消息都沒有。臨走時候說,請福哥和柏寒接應。”

此時此刻的老劉確實需要朋友接應。

他正痛苦不堪地躲在科研所學術樓四層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裏,右胳膊袖口高高挽起,手腕血肉模糊。“多久我就會變異?”

回答他的是幸存者基地一隊隊長錢輝,“最多24小時。”他的同伴孫茂補充:“視個人體質不同可能略有差異。”另外幾個男人臉色慘白的靠在墻角。

辦公室門外不停傳來撞擊抓撓聲,好在沈重的鐵皮櫃把門口死死堵住,看樣子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滿臉疲憊靠在墻邊的周鑫問:“就TM一點辦法沒有?”

說著嫻熟中文的錢輝也是白人,此時滿臉同情之色,黯然搖了搖頭。孫茂有氣無力地指指大門方向:“要是有辦法,他們就不會變成這樣。你們難道?”世界淪陷七年之久,你們怎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孫茂奇怪地望著面前三個陌生幸存者。可對方畢竟救了他倆的命,也是因為保護他們才落得這種下場,滿心感激內疚的他把詫異遠遠拋到腦後。

“砍吧。”滿身鮮血的張琳尖叫著,“砍了就有救,你們記不記得盧文豪隊裏的老馬?”

行屍走肉任務中被喪屍圍攻咬傷的老馬被隊友冒險救回車上,列車停在蓬萊的時候已經痊愈了--兩種情況截然不同,可張琳早已亂了方寸,抓住老劉右手咬牙拔出匕首。“你忍住,就一下,很快的。”

話雖如此,這個年輕女人在空氣中比劃幾下怎麽也砍不下去,當啷一聲把匕首扔在地上嚎啕大哭。“周鑫,周鑫!”

“TMD,蓬萊王八蛋臭SB”破口大罵的周鑫從腰間拔出一柄雪亮短刀,扯著老劉胳膊按在辦公桌上,揮刀比了比喊:“過來幫把手!”

在僵屍出沒的末世存活七年之久的錢輝孫茂毫不含糊,一個按著老劉胳膊一個緊緊壓住他身體,嘴裏不忘補充:“越早砍掉越好,但是不一定有用:基地裏有個人被咬傷腿,砍掉整條右腿一直活到現在;還有個女人手被咬傷,砍掉胳膊還是變異了,還是個體差異不同。”

“哪兒那麽多廢話。”周鑫煩得要死,“老劉你TM可忍住了。”揮刀在他右胳膊比了又比,剛要砍落就聽老劉大喊:“滾滾滾,起開。”

他用力掙開幾人,把袖子擼下去蓋住傷口:“你們走吧,我斷後。”

張琳哭著不肯:“不行,要走一起走。”周鑫也說:“沒到那份上,別耽誤功夫,回到車上還能長出來。”

老劉搖搖頭,“我抗不到車上。”周鑫指著他鼻子直噴唾沫星子:“我說行就行,甭廢話。”張琳從背後抱住他放聲大哭:“你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一起死。”

這句話堵得老劉沈默下來,幾秒鐘之後走到桌邊往地上一坐,右胳膊橫在桌面。他把頭扭向窗戶方向,忽然說句:“點根煙。”滿臉鼻涕眼淚眼淚的張琳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取出一根點上,這才塞到他嘴裏,轉身從背包取出急救箱--她不敢看。

再次牢牢按住他的錢孫兩人朝周鑫點點頭,後者不知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喃喃念誦:“忍著點啊,咱哥們什麽場面沒見過,砍完完事--咱們什麽藥沒有?估摸柏寒福哥也快到了,等他們過來接應就裏應外合往外沖,上了車胳膊還能長出來,回到蓬萊又是一條...”

等待半天的老劉惱了:“你TM有完沒完?”

周鑫咬緊牙關,雙手握緊短刀使出全身力氣往下疾砍,頓時鮮血四濺。

僅僅一門之隔,學術樓四層走廊擠滿密密麻麻的僵屍。一陣新鮮血腥味道傳來,這種毫無智商僅憑本能行動的冷血生物像打了雞血般興奮不已,拼命撞擊著結實鐵門:讓我咬一口,讓我喝幹你的血....

把視線放得更遠些,被困在地下室的另外兩位一等座乘客和基地二隊隊長李凱周宇同樣翹首等待接應。灼熱明亮的夏日陽光把密密麻麻的吸血僵屍限制在科研所黑暗角落;只要太陽下山,科研所,不,整座城市就是它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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